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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三十七章 她不想計較太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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臥室裏開著暈黃的壁燈,她沒睡著,聽到他接電話幹脆睜了眼。

沐寒聲聲音很小,半天才“嗯”一句,然後低低的道:“太晚了。”

她翻了個身,想到了沐寒聲提了一句的事,沐欽怎麽想起來去墓園了?甚至送了那束。

很少有人知道母親喜歡萬代蘭。

微微蹙了眉,餘光略微一挑,看到沐寒聲起了身,不禁緊了眉心,“有事?”

沐寒聲走到**邊坐下,“這麽晚還睜著眼,怎麽反而問我了?”

她楞了楞,沒說出話來。

他才俯身近看,低低的問:“一個人睡不慣?”

她搖了搖頭,“沒有,你去睡。”

可沐寒聲握了她的手,“我可能得出去,雅君那兒有點事。”

有那麽一會兒,她沒說話,沐寒聲也就垂眸靜靜的看著她,繼而開口:“別胡思亂想。”

她笑了笑,“你去,她剛從監獄出來,心理可能一時陰郁不適應,身邊有人陪著比較好……我先睡了。”

沐寒聲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,最終替她掖了掖被角轉身出了房間。

他動作很輕,如果不是她看著他走出去,都感覺不到他走了。

……

迪雅君穿戴整齊,一點睡意都沒有,過去那麽長時間,她在那個狹小的地方,沒有一天睡過好覺,尤其第一次遇襲之後。

哪怕唐尹芝和趙維都判刑了,她依舊安不下心,去哪兒都不自覺的要防著身後是否有人尾隨,哪怕只是這個酒店的房間,回身查看已經成了習慣。

“叮咚!”

門鈴驟然打斷她的思緒,匆匆走過去開門。

看到沐寒聲的那一刻,她才終於露出一點勉強的笑,側身讓他進來,又抿了抿唇,“是不是打攪到你了?”

沐寒聲看了她的房間,幾乎什麽都沒動過,估計她一整個下午就是安安靜靜的坐著過去的。

回首,他才搖了搖頭,“不礙事。”

沐寒聲見她想給自己倒水,走了過去,“你坐著,我自己來。”

迪雅君咬著唇又坐回了剛剛起來的位置,看著他的眼神裏有著忍不住的猜度。

大概經歷過牢獄之災的人,在別人面前都會覺得卑微而無所適從。

“,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?再也站不起來?”良久,她悠悠的開口,雙腳收到椅子上,手臂環抱著,視線微垂沒有看他。

沐風放下水杯,幾不可聞的蹙眉,看來夜七是了解雅君心理的,這一晚,恐怕都不會睡,需要有人陪著,不斷的說話,哪怕不說話,也得陪著。

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下,他才開口:“不是。”低低的嗓音,溫平而清晰,“世人都會犯錯,那時候的你也不過二十,哪怕是今天,也不到四十,你連人生的一半都還沒過,又怎會一輩子站不起來?”

不,她輕輕的搖頭,“就算我當時不到二十,該懂的都懂了,還是我貪心,存著僥幸心理,我罪有應得。”

這也就算了,更是間接害死了一對恩愛夫妻,就算當時不知情,後來她是知道的,可她依舊選擇了沈默,又簡潔導致了傅夜七顛沛流離。

沐寒聲英眉淡淡的蹙著,言語安慰別人,一向不是他的長處。

好久,迪雅君才看了他,“她怎麽樣了?”

沐寒聲一手指尖幾不可聞的在水杯邊緣游走,聽了她的話,才動了動嘴角,“最痛苦的時候已經過去了,但現在行為遲緩,需要時間恢覆。”

她最痛苦的,或許就是浴室驟然被火焰吞滅而逼著自己窒息時,換句話說,她就是在自殺,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。

迪雅君皺著眉,“我真的很抱歉……如果可以,改天我想去看看她。”

這讓沐寒聲沈默了片刻。

“我知道她見了我,多少會難受,不管是項目案,還有我跟你的關系,但……我想跟她當面說句對不起。”迪雅君微微擡頭,“可以嗎?”

男人深眸低垂,良久才看了她,“好。”

迪雅君重重的嘆息。

曾經她是商場上的女強人,做人做事都是爽朗、直接,比沐寒聲大了幾個月,一向也是成熟的形象,現在卻沈默而淒柔。

好一會兒,她淡淡的笑,“我知道傅小姐曾經入獄過,可她現在竟然能如此風光,在政壇一點點爬上來,站在無人可替的禦編翻譯之位,又有幾個人能做到?”

一個牢獄之災,對女人來說已經是一種覆滅,哪怕她迪雅君曾經再風光,如今都沒有勇氣站在曾經那些有頭有臉的合夥人面前,更別說自如談笑、暢飲。

進入淩晨,他們之間的談話斷斷續續,一直在進行,盡管沒什麽內容。

看著僅有的一段月光落盡,迪雅君才看了對面的男人,好像才想起來,“傅小姐還在養傷,我就這麽把你叫過來,是不是讓你為難了?……要不然,你現在回去,我好多了。”

沐寒聲手邊的水早就涼了,他也收回了手,也搖了搖頭,“幀姨在傅宅,最近她晚上睡得實,不礙事。”

她知道,這多半也只是在安慰她,只是為了陪陪她,最終沒再堅持。

“你什麽時候,再繼續歐訪?”迪雅君微微擡頭問。

“至少半個月之後了,等她恢覆差不多。”沐寒聲淡淡的聲音,說完才想了她問話的原因,道:“如果來得及,我會去看看香兒。”

她想表達的東西比說出來,他就已經領回,迪雅君終究笑了,鼻尖又酸酸的。

“我想,以後我不會再活動與商界了,交給手下的人去做,只想多陪著老人和孩子……”她說。

就算她想行走,也極少會有人買她的賬,畢竟有了這樣黑暗的歷史。

安靜的臥室,閑聊斷斷續續著……

……

傅夜七睡得很晚,起得卻並不晚,還特意到隔壁把兒子叫醒。

沐司暔躺在**上,眼睛卻是張著的,看到她進來,才一軲轆翻起來,“媽咪你起得好早!”

他光著腳丫蹦到**下,快步走過來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。

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,傅夜七卻微微的楞,她從沒和兒子說她的狀況,他卻好像都知道,或者哪怕不知道也不直言問出來,只學著沐寒聲的樣子,隨著她的步子仔細不已。

“媽咪沒事。”她低眉,溫柔的笑。

沐司暔不搭理她,固執的把她安置道他的**邊坐下,才站在門前仰著小臉看她,“媽咪你沒睡好。”

不是問句,是肯定的,然後才問:“只做噩夢了嗎?”

她的笑意頓住,然後又加深,搖頭,“不是啊,因為瑾兒沒跟媽咪睡。”

小家夥撅嘴,“那,我說我陪你睡,讓老沐睡睡發。”

沐寒聲的確睡的沙發,她笑了笑,沒說話。

擡手把他拉到跟前,動作很慢,然後才緩緩的問:“剛剛醒了不起來,在想什麽?”

兒子四歲,但很多事都懂,有時候別人根本跟不上他的思路。

只聽小家夥皺了皺兩條濃濃的眉毛,“我是在想啊,衛叔叔到底對那個肖阿姨到底有沒有意思?”

嗯?

果然,她怎麽沒猜到他在想這個。

知道兒子跟子謙很熟,別人大概都以為子謙是兒子的爸爸,不過子謙和肖筱的事兒,什麽時候還輪到他操心了?

“衛奶奶和肖爺爺不是兩人見過面了?”她無事可做,就當聊天了,“那說明他們正在試著相處。”

沐司暔皺眉,“可是我擔心衛叔叔當局者迷啊,肖阿姨還是很不錯的,不過衛奶奶好像很喜歡媽咪呢!”

當局者迷?傅夜七忍不住挑眉,這樣的詞,他都會麽?

“怎麽說呢?”她淡淡的笑。

像在聽故事,又像鍛煉思維,反正這些事,她是不知道的。

小家夥轉過頭,很是認真,“衛叔叔上次就想帶我偷偷跟媽咪你匯合啊,這可是衛***意思,她可不就喜歡媽咪麽?不過我聽說,那時候肖阿姨也在歐洲,要不然我才不答應!”

對著老沐拿衛叔叔什麽的激一激沒事,但他可不能真幫著把媽咪給了不是?

傅夜七終於聽明白了,笑,“你操心的事真多!”

後來沐司暔還說了給蘇曜打電話的事,當是替她慰問蘇伯伯,問了問他的傷,貌似是已經恢覆了,但畢竟是箭矢的貫穿傷,還不能劇烈運動,也不能使大勁。

她只是聽著,淡淡的笑。

忽然想起了沐欽去墓園的事,一問兒子,他居然點頭說知道。

“就是我慫恿欽伯伯去看姥姥、姥爺的。”他已經跟她並排坐在**邊,一雙小腿規規矩矩的搭著。

她皺了皺眉,“為什麽?”

“清明節的時候媽咪不在啊,而且那天我去找乞丐爺爺送零食,他就在去墓園的馬路邊上,順便就去了。”沐司暔簡單的描述著。

然後一揚音調,“對了!乞丐爺爺可好了,非要欽伯伯帶束過去給姥姥。”

她終於轉過頭,有些驚愕,“那,是乞丐爺爺選的?”

沐司暔點頭,“對啊,然後欽伯伯付錢……”

他還說了,傅夜七卻沒怎麽聽,她在想,沐欽為什麽當初那麽上心那位乞丐,到現在一直沒變,如今,老乞丐竟然知道母親喜歡萬代蘭。

柔眉輕輕鎖著,她這一想就想了一整天,想得頭疼。

從上午,到傍晚,沐寒聲都沒回來過,但是打過一個電話,她只說讓他不必過來,多陪陪迪小姐就掛了。

接著就給沐欽打了電話。

有意無意的料到了他去墓園看望父母的事,溫和的笑著,緩慢的表達謝意。

沐欽在電話那頭聲音很低,很平和,說到這件事,似乎有些沈默。

許久,忽然聽他問:“夜七,唐尹芝和趙維還有迪雅君都判刑了,證據也證明即使謀劃的是別人,但把章拿出來的還是我二叔,你現在……恨他麽?”

她皺了皺眉,好一會兒才淡淡的抿唇,“已逝的人,不必計較那麽多。”

“如果不考慮他是否在世,或者假設你還能見到他,會堅持一定把他送到監獄裏?”沐欽莫名的堅持。

柔眉緊了緊,她不明所以,片刻才笑,“你是擔心我會遷怒沐寒聲麽?”

“放心。”不等沐欽說話,她淡笑開了口:“既然塵埃落定,我也不是無心之人,不會咬著一件事為難他。”

何況,此前奶奶無論做什麽,出發點都是為她好,只有這一次,關於她和沐寒聲的關系,奶奶沒再堅持了。

沐欽在電話那頭長時間的沈默。

“餵?”她以為他都掛了。

他才笑了笑,“我在聽!”然後轉移了話題,“等你能出門了,我帶你到我新開的畫廊看看如何?”

“‘龍邸香榭’麽?”她淡淡的笑。

“你怎麽知道?”沐欽略微詫異,然後又猛然恍悟,“我忘了‘北鬥星’是你的了!”

‘龍邸香榭’就是北鬥星的一個項目。

一處建在郊外的自然長廊,內廊都是透明的特質玻璃,沐欽把那兒改造成了畫廊,身在自然作畫,境界總是不一樣的,剛開放,就有諸多畫家到訪,不乏名者大家。

“看來你早該走這條路。”她淺笑,一個藝術協會,從沐欽執掌開始,逐漸聲名大噪。

不過沐欽只是謙虛的笑一笑。

掛了電話之後好久,她都一動不動的坐著,聽到雨點打在窗戶上細微的聲響才轉頭看向窗外。

天色已幕,但透過窗戶能感覺點點涼意,都說清明時節雨紛紛,果然不假。

沐寒聲沒再來電話,她在窗戶邊站了好久,想起了她當初剛出獄,藍修整天整夜的陪著她,她不睡,他也不睡的往事,現在的迪雅君就是那個狀態。

最終低了低眉,轉身回去躺下睡了。

……

藍修從剛回到第一島開始,就成了焦點,尤其網絡上。

如果不是齊秋落事先知道他和辛溪只是合作關系,她可能會發瘋。

那一張張明艷艷的照片,實實在在的記錄著藍修和辛溪之間如何不軌,一個是歷史已久的辛家大小姐,還是有夫之婦,一個乃第一島之首,這麽茍且攪在一起,著實讓人神經興奮。

青山看著照片,的確太過暴露,眼神不由得閃了閃,也略微皺眉一句:“您斷了辛子龍的路,他就想出這個辦法,倒是出人意料。”

藍修目光隨意掃過照片,沒細看。

這個辦法的確是不錯的,至少對於位高權重的他來說是個打擊,任何一個民眾都不想自己的領導是個不知禮義廉恥的淫棍。

所以,如今對藍修的議論已經滿天飛,公開的新聞不讓播,但微博謠言止都止不住。

“那方面愛玩自己在家裏就好了,亂搞一個有夫之婦,還怎麽擔得起一島之首?”

“有關部門該把這照片發到榮京,民眾需要一個交代。”

“難怪把第一島輕易納入榮京不過是一只空有其表的*,強烈要求換屆!”

“還不如讓辛子龍登頂一島之首!”

什麽樣的言論都有。

但藍修統統只是一掃而過,不慌不急,更不予理會。

“燒了。”好一會兒,藍修才低低的一句。

青山看了看照片,趕忙伸手收了起來。是該少了,萬一讓齊小姐看見,就不好了。

傍晚,藍修的車往藍宅走,剛到一個路口,卻聽‘哐!’一聲,一個不明物直直的砸在了車玻璃上。

坐在後座的男人略微擡眼,冷厲的視線滿是平靜,看著一個漢堡緩緩滑落,油漬在車窗留下印記。

開車的青山卻皺了眉,他剛想著下車訓人,卻是更多的東西往車上咋來,伴隨著對藍修的謾罵。

有雞蛋,有青菜,總之人們手裏有什麽都往車上砸,全然不顧後果,那一段頓時變得擁堵。

青山看著直皺眉。

藍修卻定定的坐在後座,甚至把手邊的書拿出來漫不經心的翻著,也低低的一句:“讓青木帶人過來處理。”

天色昏暗下來,圍堵的罵得不可開交,就是不散,但又顧忌著藍修那狠厲的名聲,不敢直接上前踹車。

青山能看見市民罵得跳腳,但還真聽不清,只得抿了抿唇。

社會就是這樣,尤其網絡時代,有多少人知道事實真相?又有幾個人能夠洞察真相?人性本就有著隨流的一面,有人罵了,大多人便跟著義憤填膺。

青木來的時候,大概接近九點,藍修的車玻璃四面八方基本看不清外邊的狀況了。

一輛車上嘩啦啦井然有序的列下一個連隊,個個身形挺拔,面容刻板肅穆,迅速圍住藍修的隔開民眾。

藍軍的為名遠揚,誰都知道,就算罵得惱火的民眾也忌憚,但不乏昏了頭的人往上沖。

青山沒再看,青木帶來的來開道之後,把爛攤子扔給了他就離開。

藍修合上書本,一路沒說話。

進門的時候,齊秋落在門口等著,今天該是外出了,一身水藍色的短裙還沒換,微微倚靠著,目光一挑看向藍修黑壓壓的臉。

藍修一眼見了她,目光又垂下,看著她略微交疊斜立在墻邊的長腿,終於略微勾了嘴角,“等急了?”

她好看的眼角一動,“別說得好像我多盼著見你似的!”

“不是麽?”藍修走過去,一手勾了她的腰低頭吻了吻,“餓了?吃飯。”

齊秋落也不推拒,不過側首仰著臉,一邊走,一邊用著審視的目光,“這麽大個事,你都不打算跟我解釋的?”

看著她認認真真的臉,藍修皺了皺眉,“上次不是解釋得很清楚?這種事你還信?”

被安置在他身側的椅子上,齊秋落挑了挑眉,“那不一樣,誰讓照片裏的姿勢都是你喜歡的呢,怪真實的,不信都不行。”

誰還能那麽準確的想出那些個照片?除非是知道他的習慣,問題是他只爬過她的**。

藍修不禁勾起嘴角,“是麽?那順便說說,你最喜歡哪一張裏的姿勢?”

他一張本該嚴肅刻板的臉,此刻看似認真的,卻帶著令人臉紅的放肆,看得齊秋落楞了一下。

好半天她才瞪了他一眼。

正好,餐廳門口傳來女人嬌媚帶笑的聲音:“你們倆當著我的面就這麽探討平時用的姿勢,真是不考慮客人的感受。”

辛溪說著,嫵媚的扭著腰肢,很自覺的坐著桌邊,接著道:“尤其是,我這種嫁了個糟老頭常年守活寡的女人面前?”

藍修從剛才就擰了眉,這會兒盯著齊秋落看,“她怎麽在這兒?”

齊秋落挑眉,“半路遇到的。”

“半路遇到你就把人隨便帶回來?”他低低的聲音,平坦無波。

“果然不考慮我的感受。”辛溪笑著,一點不像在風口浪尖的人,“我好歹是你藍軍長的合作人,齊小姐帶我回來有何不對?”

齊秋落淡淡的點了一下頭,轉頭看了辛溪。

其實她遇到辛溪時,正好辛溪被人臭罵和攻擊中脫身,她那個五十多歲的丈夫也在便是,一臉的憤怒。

看得出,辛溪是個可憐人,至少感情方面是,所以齊秋落看到那個男人揚起巴掌毫不猶豫甩在辛溪臉上時,她沒多想,直接帶回來了。

“藍先生,你一天不弄死辛子龍,我可能一天出不去,就一直這兒咯,你所謂的姿勢恐怕不能施展,畢竟我挺礙眼的!”辛溪依舊笑著,但是那種沒有笑意的笑。

她習慣了用這一種表情面對外人。

藍修皺了眉,齊秋落卻笑著。

很奇怪,三個人第一次湊在一起用晚餐,竟然比想象的要和諧。

飯到中途,辛溪終於略微嚴肅,看了藍修,“辛子龍很狡猾,就算我把他犯案的證據弄出來,你把第一島翻遍了也不一定能抓住他,不打算報給榮京那邊麽?”

藍修頭都沒擡,淡淡的一句:“你哥的命,我必須親自了結。”

辛溪抿了抿唇,“我聽說最近才露面的沐總理很厲害,你既然能坐到今天,想必關系不錯,何況,傅夜七受傷,沐寒聲直接延遲歐訪,這重視程度,想來只要交過去,事情就不難辦,為什麽不交給他?”

藍修沒說話,因為不想重覆兩遍。

“其實她說得沒錯。”齊秋落忽然說了一句:“而且,辛子龍這麽狠,辛溪再出去也是死路一條,早結早好,免得夜長夢多。”

“或者,你把我送到榮京也可以啊,我正好一堵沐寒聲風采!”辛溪又掛上了那種笑。

齊秋落倒是挑眉,淡淡的一句:“那還是算了,夜七看見你可能忍不住把你弄死。”

這麽恐怖?辛溪眨了眨眼,“那這位美名遠揚的禦編翻譯官,到底和偉大的總理是什麽關系?”

另兩人默契的緘默。

辛溪左右看了看,倒沒有不知趣的糾纏。

說實話,齊秋落很佩服這個女人,以現在的局勢,根本就是死到臨頭了可她總是那樣的笑著,嫵媚而妖嬈,偏偏不達眼底,要說沒心沒肺呢,她卻很聰明,能在辛子龍身邊活到現在,還敢和藍修聯盟,對付冷血狂妄出了名的辛子龍。

她到沐寒聲身邊,還真不知道夜七能不能降住她。

然而飯後,考慮許久的藍修,竟然真的開了口:“可以,就把你送到榮京,你能幫我的都幫了,這是我該給你的保障。”

辛溪稍微楞了一下,以為他不會點頭,或者,其實她沒多想。

沒想到,他竟然真的答應了?

如果是別人,也許還會反過來試著拿她威脅辛子龍,或者,利用價值已盡,隨手丟棄都可能,他竟然同意了?

“你一個人對付他?”辛溪那樣了無意味的媚笑沒了,略微皺眉。

僅僅一個決定,看得出他是個男人,作為從小活在冷血辛家的她來說,有些感動。

藍修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,“最遲八月。”

辛子龍最多再活三個多月,“你要是還會想念他這個兄長,到時候可以讓你見一見屍體。”他說。

辛溪皺著眉,好久沒說話,直到藍修走了,她還站在那兒,半天又揚起了媚笑,“我還真沒看屍體的癖好!”

齊秋落看著兩人對話完畢,也皺眉,夜七這會兒好像還沒恢覆好,她要不要跟著回去?

“你留在這兒。”藍修好腦勺長了眼睛、能洞穿她似的一句。

齊秋落皺眉,辛溪卻笑了笑。

只聽藍修淡淡的一句:“我的女人,我自然能護得周全。”

“這倒是實話!”辛溪笑著看著齊秋落,“他這些年經歷這麽多,但凡是他身邊的女人,基本沒出過事,除了十多年前……”

辛溪想了想,沒說了,畢竟那是傅夜七的事,不了解齊秋落和傅夜七關系如何,免得把人家情侶給拆了。

三個人在沙發呆了會兒,但是關於之前的話題都沒再說,但齊秋落知道,把辛溪送到榮京的事,是已經定了,而且必須秘密進行。

“你們倆就這麽陪我幹坐著?”好一會兒,辛溪笑,“我這人寂寞慣了,還真不用陪著,不過,麻煩你倆辦事把門關嚴實,別刺激我去砸門哦,”

她說話總是這樣,似笑非笑,直剌剌的表達,聽著粗俗,但不會讓人覺得討厭。

弄得齊秋落這種直率的人都忍不住笑了。

藍修一臉面無表情,起身,“客廳都能住,你隨意,這裏很安全。”

辛溪嫵媚的笑著點頭。

等兩人上樓了,辛溪才靠在沙發上,漸漸卸下那種笑,轉頭看了看窗外黑乎乎的天。

……

一整天沒出現過的沐寒聲到第二天也沒回來。

傅夜七定了一份雜志,把之前幾期都買了,幾乎能在陽臺坐上半天不動彈,好像也習慣了看不到他。

前一天醫生過來給她檢查了,沐戀也過來了,陪了她大半天才走,顯得此刻越是寂靜。

“嗡……嗡!”電話在手邊震動起來,她側首看了看。

是沐寒聲。

打電話,那多半是不回來了。

“餵?”她緩緩的接起,語調低婉。

“夜七。”沐寒聲低低的嗓音,背景十分安靜,聽得越是清晰,“我今天可能很晚才過去,不用刻意留門……”

“知道了。”她淡淡的打斷,其實是以為沐寒聲說完了。

其實他的話還沒完,她一打斷,英眉輕輕蹙了一下,“不高興了?”

她抿了抿柔唇,“沒有。”

嚴格說來,本就是離了婚的,誰也沒有圍著她打轉的義務,這正好才是常態。

她緩緩的補充,“你有事就先忙,有幀姨在,我沒事,晚上子謙可能把瑾兒送過來。”

言下之意,他晚上回不回來都無所謂。

沐寒聲蹙起的濃眉又緊了緊,聲音溫醇,最終低低一句:“下午涼,別一直坐陽臺,把窗戶關好。”

“好。”她緩慢的語調,聽起來很清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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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一快樂!都玩去了看文的少?然後我也貪玩,所以更完了(表打我)

獎勵排名還沒出來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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